偉是個實事求是的補習班數學名師,每天下午他跟同居情人翔一起出門,他坐高鐵台北、台中跑補習班教課;翔到酒吧調酒。他們有一隻白胖貓阿咪,生活過得平常而簡單。只是偉發現翔近來對親密之事有些逃避,趁著白色情人節,偉想或許會有一個「答案」在等著他。

偉是個實事求是的補習班數學名師,每天下午他跟同居情人翔一起出門,他坐高鐵台北、台中跑補習班教課;翔到酒吧調酒。他們有一隻白胖貓阿咪,生活過得平常而簡單。只是偉發現翔近來對親密之事有些逃避,趁著白色情人節,偉想或許會有一個「答案」在等著他。

「分手」這個老掉牙又無新意的答案,偉沒有當場被擊倒,當他就要跨步離開,「我得了HIV!」在翔無助的聲音下,偉發現雙腳彷彿被釘牢在原地,他決定不離開。

在最短的時間,偉吸收所有HIV的相關知識,他要比翔更堅強,面對死神不能有絲毫軟弱,因為寵物身上容易帶不明的病菌,再怎麼捨不得也必須送走阿咪。

偉自詡是最稱職的看護,卻發現那些翔因為服藥產生副作用,他事實上無法替翔承受一絲一毫,只能在一旁心急。兩人激情的時刻變得小心翼翼,一切按照他定的步驟來。偉努力適應HIV介入的生活,卻發現彼此的關係陷入無形的滯悶。

盤旋在內心的質問也不曾停止:「是誰、是什麼時候你背叛了我!」。可是偉不能問,因為現在這不是重點,所以不重要,他倆刻意不碰不談。拿起翔的刮鬍刀,偉幾乎「一不小心」在自己身上弄個傷口,如果能一起感染同一株病毒,那麼他們或許就可以成為「一體」,而他不必再內疚自己繼續活下去、不用害怕自己會獨留在世上。

偉沒有軟弱的權力,因為死神不是站在他這邊,生病的人才有權力發怒、傷心、軟弱。沒人可傾吐,連該如何哭偉都非常陌生。補習班裡年輕的高中生『鈞』崇拜他,試探的言語、投射來的眼神跟舉動偉全都瞭若指掌,在那個天真的外表下,偉看透鈞是隻剛成形的「獸」;一個任心中欲望驅動的年輕生命。原本偉一直把持「不動」,但悶在心裏「被背叛的憤怒」卻推了偉一把。

偉為翔策畫的酒吧告別生日派對,未成年的鈞跟朋友聖兩人混進酒吧。聖是翔網路上認識的病友,翔暗中協助聖在酒吧抓住那個故意不帶套的惡劣「帶原者」凱。對未來絕望的聖只想要對方以命償命,只想復仇。

鈞那些故意刺激翔的露骨暗示,翔很清楚代表什麼。如果有人可以給偉快樂,翔強迫自己應該放手。「我不是一個陶瓷娃娃!不需要你控制、什麼都要管!」翔摔碎兩人的老公公陶瓷擺飾奪門而出,他要的是愛,不是可憐。

一直壓抑自持的偉終於崩潰,努力付出被翔視為控制、多餘,他不知道兩人該如何走下去。偉一片片黏回陶瓷擺飾,即使碎成片片,他也不想丟掉買新的。被HIV壓垮的親密關係,怎麼攜手走下去…

黃思文

作者

政治大學廣播電視學系畢業,從事電視戲劇節目編劇及文案、小說等創作。
編劇作品:《戀戀舊山線》、《妳的背包》、《竹林深處》。
兒童文學作品:《風武士跟棉花糖弟弟的頑皮遊戲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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